更新時間:2013-8-2 12:19:47 本章字數:6085

劈裏啪啦聲響。

丞相府的前廳，桌椅茶幾被推到了一地發出了刺耳的聲音響。

水坤心裏的火無處發，見什麽就砸什麽。

老夫人聽聞水坤被責令休息，而袁氏，卻已瘋癲，當下，也顧不上品茶，喚來了春媽媽，急匆匆的前往前廳。

剛到了廳外，便聽到裏頭傳來了劈裏啪啦聲音響。

白芷蘭還有幾個姨娘聽到了消息也連忙趕來可都不敢進去勸暴怒中的水坤，一見老夫人連忙圍了上去，七嘴八舌的開口，“老夫人，大夫人瘋了，老爺也被皇上罰了這可該怎麽辦呢？”

老夫人還沒來得及開口，一道身影便沖到她的面前，披頭散發的樣子，險些沒把老夫人的心臟嚇停。

“老妖婆，老妖婆。”

眼前的女人瘋瘋癲癲，披頭散發，嘴裏還胡言亂語，這個人，這個人會是她那精明能幹的媳婦袁氏嗎？

老夫人一臉的怔楞，不敢相信。

她，她難道真的瘋了？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你會變成這樣？”

老夫人一臉的痛心疾首，不過是去了一趟皇宮，回來怎麽就變得瘋瘋癲癲的？

袁氏一雙眼茫然，一臉癡癡傻傻的看著老夫人笑，那摸樣很是滲人，嘴角還不斷的滲出液體，這對養尊處優的老夫人還有那幾個姨娘來說，實在是不能接受，只是，那些姨娘心裏幸災樂禍的比較多。

因為袁氏，她們失去了多少個孩子，失去了多少可以做母親的機會。

這根本是報應呀。

“你是老妖婆，你們是小妖精，都是一堆小妖精。”

袁氏指著白芷蘭等人，嘿嘿的笑，讓人看了很不舒服。

“聽說大夫人受了刺激，這人都不正常了。”

白芷蘭的眼裏快速閃過抹精光，朝著老夫人柔柔的開口，一臉的憂傷。

水坤被皇帝罰本來這心情已經夠煩躁的，此刻，聽到了袁氏在外面胡鬧的聲音，這心裏的火氣旺盛的想找人發洩。

“你們還楞著做什麽，還不快把她給我帶下去。”

水坤一臉暴怒的吼了起來，周圍呆站著的侍衛反應過來連忙上前就要抓住袁氏。

“妖怪要吃人了，靈兒，救命哪，娘要被妖怪吃了。”

侍衛還沒碰到袁氏，她已經大聲尖叫了起來，便叫嚷著便在院子裏四處亂竄。

“你們這般蠢貨，楞著做什麽，還不快去抓？”

水坤看著袁氏那個樣子，氣的暴跳如雷，侍衛那敢還不遵從，前後左右圍攻的抓住了袁氏。

“救命，靈兒。”

袁氏掙脫不開，只能大聲叫嚷起水靈兒的名字。

“快去拿繩子將她綁起來。”

“老爺，真的要將夫人綁起來嗎？”

裏相地裏地。管家雖然知道此刻不適應開口，只是見袁氏那個樣子，還是出聲問了一句。

“少廢話，讓你們綁就綁。”

水坤的暴怒讓下人不敢不從，管她是不是夫人都將她給綁了，而老夫人，在看到袁氏如此瘋癲的時候，心卻沒有絲毫的不忍，只覺得造孽。

“你們別楞著，快帶她下去省的傷到別人。”

老夫人皺起眉頭眼帶嫌棄的看了眼袁氏冷冷淡淡的開口。

“是。”

下人連忙應了聲剛要將袁氏帶走，一道柔媚的聲音透著憤怒傳來。

“你們不可以這樣對待娘。”

水靈兒身穿一身淡綠色的羅裙，墨發上還插了根金步搖，陽光下，晃悠悠的。

水靈兒剛換了身衣服出來便聽說袁氏不見了，心急著去找，卻沒想到會看到母親被五花大綁的樣子當下焦急的喊了出聲。

“爹，祖母，你們放了母親吧。”

見是水靈兒，水坤心裏頭的火氣也稍稍弱了下，可卻依然一臉的怒容。

“靈兒，你娘都變成這樣了，讓她亂跑那可是會影響我們丞相府的聲譽。”

老夫人雖然對水靈兒沒有給自己行禮而有些不滿，但想到她母親變成這樣心裏難免也急了些便一臉和藹的勸道，畢竟水靈兒是自己最疼愛的孫女。

“祖母，爹，我們請太醫好不好，娘她會好起來的。”

不管袁氏變得怎麽樣，她也是自己的母親呀。

水靈兒一臉懇求的看著水坤，老夫人，縱然他們再鐵石心腸，也軟了。

見他們不會阻止自己了，水靈兒一臉微笑的來到袁氏的面前，柔聲開口，“娘，女兒帶你回去好嗎？”

誰知道，她這話才剛一落，袁氏，呸的一下，一口口水順著水靈兒白希的臉頰滑落。

水靈兒從沒這樣惡心過，她大聲尖叫，轉身就跑，身邊的合子一下楞了也忘記自己應該替水靈兒擦臉，這會見水靈兒跑了連忙喊著跟上。

“水清淺，你這野種，我口水吐死你，吐死你。”

水靈兒絕美的臉上充滿了怨恨，她邊跑著邊狠狠的擦著臉，聽著從身後傳來了袁氏的聲音，心裏的恨如烈火般燃燒，水清淺，你這個野種，禍害，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袁氏瘋了，很快，便傳遍了整個天啟國，大街小巷，新的流言如雨後春竹冒起。

“你們聽說了嗎，這丞相夫人瘋了呢？”

“活該，她連自己的親生女都謀害，老天有眼，這是報應。”

“我聽說這袁氏整日瘋瘋癲癲，見人就說這次女是野種，會不會不是親生的。”

“也許是，說不定呀是這丞相外面的私生女。”

“我倒是聽說，這次女是袁氏親生的，可卻不是丞相的種。”

此話一出，路人甲已皆是驚訝的瞪大眼，這若是真的，這丞相豈不是戴了十多年的綠帽子。

大街上，茶鋪酒樓，這樣的傳言四處可聞。

水清淺無處可去，便只能先暫住在鳳天歌的府上，她不想欠他太多，便打算在府裏當個小丫鬟伺候他，算是還了他的人情債。

鳳天歌對此也沒有多大的意見，只要她覺得開心就好。

外頭的傳言再猛，再烈，也都跟水清淺無關了，她此刻，跟鳳天歌坐在院子，欣賞著天空中的圓月。

夜，不似白天浮華，寂靜無聲。

鳳天歌雖然是國師，可其實也是很閑的，除非必要，他不需上朝，大多數時間裏，他都會在自己的院子裏享受著溫暖的陽光，夜晚月色的迷離。

“不知道為什麽，我這肩膀，很酸。”

鳳天歌一手輕按了下肩膀，輕嘆了聲開口。

“國師大人，要不，我們替您捶下肩。”

梧桐柳葉一直跟在水清淺的身邊，此刻，聽到這一句，便都下意識的開口，對幫助了她們小姐的國師，她們是打心裏的尊敬崇拜。

鳳天歌雖然沒有指名道姓，可是，水清淺卻知道他的用意，她朝著梧桐柳葉搖了下頭便起身來到了鳳天歌的身後。

水清淺的手勁不大，每一下都掐到了好處，不輕不重，卻又令人舒服的渾身輕松。

鳳天歌身邊不是沒有可以伺候他的人，可是，他從不讓人近了他的身，可是，對水清淺，也許，是他們的相遇太過震撼，讓他不覺間就已經將水清淺的所有納入屬於他的範圍。

他這人護短，只要認定的人，事，無論對錯，他都會拼盡所有去保護，師傅曾說過，他不該動太多的情緒，對他不好。

所以，他從不將自己的情緒外洩，戴上面具，也是給自己的心戴上了面具，如果那一天，自己摘下面具，那時候，他，就不再是他了。

鳳天歌不知道怎麽了，腦子裏會浮起過往跟師傅的一些事，心裏正奇怪，身後，傳來一道輕柔的女聲。

“國師大人，這力道還可以嗎？”

水清淺很少替人按肩，雖然在前世的時候被素問當成了丫鬟也沒少做這活，可是，他那時候不是說太重了想掐死他，就是太輕了沒力氣，被他折騰了許久才會了一手按摩的好技巧。

前世為了多一份寵愛，她也替軒轅烈按摩過，只是，重生了一回，鳳天歌卻是第一個享受這待遇的人。

上一世的時候，她那還會這樣的靠近他，那時候的鳳天歌對她而言，是心裏一個不可攀登的高山，只可遠觀，若沒有那次的意外，她跟鳳天歌就是兩條毫不相幹的地平線，可也因為那一次的事

他們才會成為朋友，知己。

在那個時候，自己被皇帝冷落，因為有他，自己才沒有那麽的寂寞，孤單。

“鳳天歌，你吹一曲吧。”

不覺間，她沒有用敬稱，而是用起了前世獨處的時候叫彼此的名字。

鳳天歌微怔了下，面具下的嘴角微微的勾起，他站了起身，修長的手一轉，一支晶瑩玉透的笛子出現在手中。

月光下，他一身雪白的錦袍，墨發松垮的垂肩，栩栩如生的蝴蝶面具，在這迷離的夜下，就如同要展翅高飛。

悠揚動人的笛聲，如同高山流水，在人的心底徐徐流暢。

聽著他的笛聲，看著月下如仙人般的他，水清淺恍惚間，似乎回到了上一世的時候，每當她不開心，他總會在一旁吹奏著笛聲，而自己，也從他的笛聲中，找到了奮鬥堅強的理由。

梧桐柳葉都聽呆了，她們不知道如何的形容，只覺得，此曲只該天上有，人間又得幾回聞。

一曲落，水清淺還覺得聽不夠，便讓鳳天歌再吹一遍。

鳳天歌勾了勾嘴角，看著水清淺那一臉的期盼，將笛子重新的遞到嘴邊，緩緩的吹奏了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黑影的出現破壞了這美好的一剎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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